各式各样的店铺,青石板街道上车马行人熙来攘往,茶铺酒楼中笑语喧哗,也不愧是距离越国都城最近的一个大镇。
他们并没有在热闹的大街上停留太久,很快钻进一个不起眼的小巷子,巷子很安静,过路的人并不多。
巷子的尽头,一家不大的酒铺,一面不大的青面旗帜,上书四个不大的黑字“太白遗风”。
她显然对这地方很熟悉,因为正有一个大眼睛小姑娘在酒铺前朝她招手,这姑娘长得倒不算太美,只是那双大眼睛实在讨喜的很。
第五小楼刚一走近,那小姑娘立刻笑脸迎上来,道:“李大哥,上次打的三斤青莲醉这么快就喝完了?”
有时候为了躲避仇家追杀,不但身份要换,这名字也是必须要换的。
自三年前被李风骨收为义子后,她的姓氏也暂时换成李姓,至少第五将军府早已被越王下令满门抄斩后,这越城是绝不能再找出一个姓第五的来。
第五小楼笑了笑:“只怪你们这青莲醉太好喝了,每次都忍不住多喝几口。”
大眼睛姑娘也抿嘴笑了:“那您这次可得多打些。”
第五小楼:“六斤便够我喝一阵子了。”
李烦看了看她,目中已露出一丝担忧,忍不住问:“小楼哥你最近又睡不着了?”
第五小楼:“我一直都是这样。”
听她的口气,似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,也许在她心中这本就是一个很小的问题。
大眼睛姑娘倒是一下来了兴趣,忍不住发问:“李大哥一直都睡不着觉?”
第五小楼只是笑笑,随手递过一个酒壶,她没有回答,只因为她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。
失眠并不是一件值得吹嘘的事情,而是一个非常难熬的过程。
每当夜深人静时,从过去到未来,那些该想的不该想的问题一时间全部涌上心头,就像是一闷口气噎在喉间,吐不出咽不下,连哭都哭不出来。
李烦点了点头:“是啊是啊,有次我三更天起夜的时候就发现小楼哥一个人躺在屋檐上看星星,问他为什么不去睡觉,他就说睡不着让我帮忙找酒,一连好多次都是这样。”
第五小楼还在微笑着,忽然出手对着李烦脑门狠狠敲了一下,痛得他捂住头嘶哑咧嘴的躲进酒铺。
大眼睛姑娘笑了笑,不好再多问些什么,便开始打酒。
李烦本来还想说些什么,可嘴巴刚一张开就怔住,眼睛直勾勾盯着通向二楼的楼梯,全身哆哆嗦嗦的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来。
第五小楼顺着李烦的目光看过去,她也很好奇谁能把李烦吓成这样。
两个人从楼上下来,一个人看起来还很年轻,衣着也很讲究,另一个人是个麻衣老叟,不论长相还是气质都很普通,像这样的渔夫东湖镇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个。
这两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凑在一起的人,更奇怪的是他们还在说说笑笑。
李烦已用手指着这两人:“你...你们两个...居然还敢在这晃悠,知不知道我大哥就在这里!”
说到最后,他看了看第五小楼,说话的中气也足了稍许。
老叟瞪了他一眼:“我的烧鸡和美酒你现在还满意吗?”
年轻人笑了笑:“东湖水好喝吗?”
这两人当然就是一起把李烦扔进湖里的应乘风与司空妙,他们说找地方喝酒,原来也找到了这家酒铺。
第五小楼打量这两人时,这两人也在打量着她,一个长相比女孩还要清秀精致的少年,若不是身着男装,应乘风差点将她认作女孩。
司空妙仅看了她一眼,忽然神叨叨笑了起来。
这几人三言两语间,第五小楼已基本上摸清了这件事的大概经过——李烦偷吃东西,被主人发现后扔到湖里。
这并不难猜,因为李烦绝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。
李烦眼珠子转了转,随即脚下一滑躲到第五小楼身后,探出头来喊道:“你们别得意,我的大哥武功高的很,一只手就能摁趴下你们俩。”
他说着,还不忘看第五小楼一眼:“你说是吧,大哥!”
看起来李烦给人添麻烦的本事,比烦人的本事还要强上不少。
第五小楼显得有些无奈,随手又赏了他一个爆栗,才拱手抱拳看向两人,微笑道:“这小子是不是给两位添麻烦了?”
司空妙:“倒也没什么,一只烧鸡两壶酒而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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