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温顾轻笑起来:“不,本王不讨厌你。”说及此,又走到舒清身边,在她耳边轻声道,“本王,恨不得杀了你。”
他说话时的语气全都喷洒在舒清耳畔,明明是温热的气体,可这话却让舒清遍体生冷。
舒清也笑了起来,一双眼睛幽深又落寞地看着莫温顾:“臣妾受教。”
说罢,不等莫温顾如何反响,直接便离开了书房,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。
*
接下往几日,舒清便一直呆在院子内,再没有往见莫温顾。
莫温顾也是恨不得对自己眼不见为净才好,否则他也不会干出亲手杀害自己儿子的事来。就算他现在将自己请回王府,大抵也是受了皇上的压力,否则他又岂会轻易做这等事。
于是舒清便在自己的顾兰苑内专心弹琴养花喂六曲,也算是过了几日安诞辰子。
转眼便是五日过,这几日舒清皆吃得极少,日日清汤寡水,专心减肥。只惋惜节食效果可以疏忽不计。
眼下舒清正在房中喝安胎药,远远便见雪环疾步走到房内来,脸色促。
舒清皱了皱眉,雪环已走到她身边低声道:“娘娘,尚书府本日传出了消息,说是儿媳消散了三月有余了!”
舒清眼皮一跳,瞬间站起身来,眼力冷冽:“何时传出的消息?”
雪环道:“正是昨日。”
舒清沉吟片刻:“丞相府怎么说?”
雪环道:“这……”有些为难。
舒清忽然嗤笑道:“也是。柳吹绵才是丞相家的嫡长女,是丞相夫人自己的孩子,可柳吹烟却是个庶出,生母不过是柳丞相的一个通房丫头罢了。”看向雪环,“让我猜猜,怕是丞相家是连一点庶女消散的风声都没有罢?”
雪环警惕翼翼地点头:“娘娘,您猜对了。”
舒清道:“可柳吹绵虽说是丞相家的嫡长女,可她前几日却离家出走闯荡江湖往了,”讽刺道,“全部京城,知道这件事的人多吗?柳丞相是不是将这个消息压下来了?”
雪环再点头:“娘娘您说的不错,丞相家放出来的消息,说的是长女柳吹绵是往江南别庄学习女红,潜心修炼往了。”
舒盘点点头,这说法倒是在她意料之中。否则,若是让外人知道柳吹绵实在是往闯荡江湖,一个女儿家的清白,也算是毁了。
不过柳吹绵一向被柳丞相十分偏爱,否则也不会答应柳吹绵外出游历这种荒谬恳求。
此时外头天气已快要邻近初秋,头顶的阳光持续不知疲软地曝晒,泛白的日光引人泛起一阵阵的晕眩。
舒清从窗外收回眼来,看向雪环和雪佩:“本宫出门一趟,雪环随本宫出门,雪佩,你留下。”
雪环和雪佩连连点头,这便各自分工各自举动。
一炷香后,舒清和雪环已坐在了前往尚书府的马车之内。
尚书之子冯玉南是京城都出了名的扶不起的阿斗,读了这么久的书,也才委曲考中了一个秀才,这还是有冯老尚书说情的水分在里面的。
四年前中了个秀才后,便无论如何也考不上举人了。不过冯玉南显然志不在此,毕竟他呆在书院的时间,还没有他泡妓院的时间多。
冯末伦尚书掌管刑部,官拜三品,主掌大型流刑案件。因常年面对冥顽不化的又臭又硬的逝世囚,便使得冯末伦十分阴郁阴狠,可官场上却是步步高升,官运顺遂。
所以明知冯末伦之子冯玉南是个劣根性,可柳之安丞相却还是把家中庶女嫁给了冯玉南,也由此,算是将冯末伦拉成了自己人。
朝堂之上,拉帮结派,实属正常。
若说不正常,倒是舒家是十分不正常。所谓士农工商,商人地位总是排在最末位。可皇上却对舒家封了世袭侯位,怕也只是捧杀罢了。
就在此时,马车停下。舒清拉开马车一角,已到尚书府前。
独自下了车来,舒清依旧是躲在舒家后门四周的小巷口,蹲在墙壁角落,睁着眼睛打量着这一切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她的肩膀突得被人轻轻一拍。
舒清吓了一吓,急忙别过火往,却见此时站在自己身后的,竟是许久未见的临子悦。
依旧是吊儿郎当的衣着,宽松的*罩袍子,里衣是滚着桃花线的刺绣料子,倒是和他的桃花眼相得益彰。临子悦的眼中闪过一抹探究的复杂色,嘴中却轻笑道:“阿清,我看你蹲在这处许久也不曾动,不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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