樊云机眼疾手快,左手按住皮肤,右手快速地探出,将那想要往里面钻的黑色虫子用拇指和食指拈住。转身问齐老爷:“老爷相信世上有蛊吗?”
“蛊?我一直以为那是世人编撰出来装神弄鬼的东西。难道…这虫子便是人们所说的蛊虫?”齐老爷有些难以置信。
樊云机没有说话,而是将自己手上拈着的虫子拿到一旁的油灯旁边,那虫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,竟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,樊云机将虫子渐渐靠近油灯的火焰,离灯焰还有两指来宽的时候,只见那虫子发出一声微小的怪响,瞬间就变成了一缕略显猩红的烟。
“这是蛊…”齐老爷失声道。“不错!这果然跟我听说之后猜测的一样。这根本不是病,什么人竟然能对一个四岁的孩子下如此狠手!”樊云机眼神一凝,继续说道:“我在湘西的时候见过这种东西,如果我没有猜错,这孩子应该是被人下了蛊了!”
“世上真有这种东西?我自问一辈子没得罪过什么人,竟有人对我儿子下此毒手,这是要我断子绝孙啊!我…我儿子还有救吗?”
“我身上有一物,应该能压制这蛊虫,但还谈不上解蛊,这蛊我是无法解开的,只是能将这蛊毒压制下去,十年八载是没有问题。但如果十年还不能彻底地根除这蛊毒,公子…怕是就保不住了。”
齐夫人早已闻讯赶来陪在旁边,一直没有说话,只是憔悴的面容上挂满了心疼和担忧。这时候一听这话,扑通一声就跪在了樊云机的面前:“求大哥救救博怀!只要能救博怀,你要我们干什么都可以!”
齐老爷也无心训斥夫人的无礼,而是满怀期待的看着樊云机。樊云机叹了口气,随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木盒子:“几年前我走南闯北,遇见一个和尚,机缘巧合救了和尚一条性命,和尚便送我一物作为报答,便是这东西了。”说着便把盒子打开,只见盒子里面摆放着一朵洁白如玉的小花,似玉非玉,似花非花,晶莹剔透,看上去煞是惹人喜爱。说是花吧,却完全是玉的质感,且听他话里说这东西是几年前的,是花应该早枯了。说不是花吧,打开盒子却又有一股淡淡的馨香弥漫开来,闻之使人精神一振。樊云机接着说道:“那和尚说这花能压百毒,解杂症,我救他一命他也送我一个保命的物事。这花也是他自己机缘巧合之下得到,就送予我了。”说完又问夫人身边管事讨个碗,不一会儿管事便拿着碗进来了,碗里盛了半碗水。樊云机小心翼翼地将那白花儿放进水里,只见那白花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的融化在了那半碗水里。等到快要融完的时候,却有玉米粒那么大一块再不融化了,外面融掉的部分都是洁白如玉,然而这剩下的这一小粒却在碗里微微泛着粉色。
樊云机示意齐老爷将齐博怀扶起,并去除齐博怀全身的衣物。齐博怀还是静静的躺着,没有一点动静,要不是还略微有些气息,说不定都以为是早已经死掉了。樊云机将碗里融剩下的那玉米粒大小的白花取出,捏住齐博怀的嘴,便塞进了他的嘴里。然后又吩咐将齐博怀放平躺在床上,用手指在碗里蘸了些水,抹在齐博怀身上那些黑斑上。齐博怀发出了一声闷哼,只见那水抹到哪里哪里的黑斑就微微升起一缕黑烟,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见。但随着黑烟的升起,那黑斑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暗淡。没过多久,樊云机便将碗里的水尽数抹在了齐博怀的身上。齐博怀身上的黑斑已经基本褪去,但身体还是仍然浮肿。
樊云机从床前站起:“没事了,休养几天就能下床。”说完就转身出了门去,齐家一家人喜极而泣,连连将樊云机请到厅中休息,言辞中满是感激之情。整个齐家人都沉浸在久违的喜悦中的时候,没人发现樊云机眼中愈发浓郁的暗淡…
樊云机拗不过齐家人的盛情,在齐家住了一天后就要回去,说家里面需要自己照顾,临走齐家人备了厚礼,但却被樊云机严词拒绝了。走的时候樊云机交待齐家人:“蛊毒没有全解,要想彻底消除,几年以后怕是会有一场离别,望齐老爷夫妇做好准备。”
每想到一晃就是十年了,今天和尚登门言明是为齐博怀而来,怕是跟当年发生的事有直接的联系,一想及此,齐老爷赶紧向和尚抱了抱拳:“大师认识樊云机?当年博怀还是因为他才保得一命!”
和尚哈哈笑了两声说道:“我就是樊云机口中那和尚!”
齐老爷一听这话,赶紧起身向和尚鞠了一躬:“当年还多靠大师所送那奇花保得小儿一命,博怀,还不快过来拜见大师。”说着向一旁的齐博怀示意。齐博怀快步上前又对着和尚拜了一拜:“多谢大师父救命之恩!”
和尚又笑了一笑:“这孩子不错,难怪樊云机前些年还专门跑到嘉兴去求我救这孩子一命,我看我跟这孩子也颇有缘分,但要根治这孩子身上的毒,这孩子必须得跟我走,少则几年,多的就不好说了,但我能保证的是,这孩子只要跟着我,肯定不会有事,只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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